“九·二八”屠城记
作者：闫树智
民国二十六年（1937）7月7日，日本侵略军悍然向驻守在北平西南宛平县卢沟桥的中国军队发动进攻，中国军队奋起反击，这就是著名的“卢沟桥事变”。卢沟桥事变不久，日军迅速占领北平和天津，展开了全面侵华战争。之后，以30万兵力兵分三路，向华北地区发动大规模进攻：一路沿平绥路西进，意在夺取山西、绥远；另两路沿平汉线、津浦线南进。
两个月后的9月13日（农历八月初九）中午，日军关东军混成第十五旅团和独立步兵第十一联队占领大同城，随后立即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同向西，一路由大同向南）继续入侵。当天，怀仁县长贾寿德在闻讯大同沦陷后率怀仁县政府和守军弃城南逃。怀仁城一片混乱。次日（农历八月初十），绅士李丙寅、师绍慧纠集三十余人，手持白旗，出城东外三里庄迎接日军。日军未发一枪，占领怀仁县。15日，在日军的指使下成立怀仁县维持会，李丙寅任会长。随即日军兵分三路，分别入侵应县、山阴、左云。
9月15日（农历八月十一），日军飞机轰炸山阴县城（今山阴县古城镇）和应县城。炮弹落在应县县署前后，县政府随即南撤。17日，山阴县长宁梦喜率政府属员弃城逃往太原。18日（农历八月十四），山阴“大顺泰”酒坊掌柜魏青龙等人及美国牧师爱施娘率众出迎日军，山阴县城遂告沦陷。当日，日军任命魏青龙为维持会长，并将山阴县城迁至岱岳镇。
9月20日（农历八月十六），日军逼近右玉县城（今右玉县右卫镇）。守军赵承绶（时任晋绥军骑兵第一军军长）骑兵军的一个营，随同县政府和牺盟会撤往右玉西山一带。商会会长刘根玉、高小校长樊瑞武、地方绅士梁仲川、裴世椿等协商派李岐山、关云山等十数人打着日本国旗，到东门外迎接日军入城。日军穿城而过，进攻凉城、绥远。当时只留下一个宣抚班。地方绅士和商会成立了维持会，推选樊瑞武为维持公会长，侯宝山为公安局长。不久，宣抚班撤走，八路军第一二〇师警备六团孙超群部于10月22日接收右玉县，解散维持会。1938年1月8日（农历腊月初七），日军第二次侵占右玉县城。县政府和动委会（抗日民众动员委员会）撤往右玉西山一带。日军组成右玉县公署，知事白桐华。
右玉沦陷的同一天（9月20日），日军一部由大同开到应县，县城内的田景富、孙绳武策划成立维持会，推张退庵（天镇人）为会长，成员有孙绳武、赵公辅、童寿山、高雅斋及留日学生田汝弼等，他们手执太阳旗，到西门外迎接日军入城。
9月26日（农历八月廿二），日军从山阴侵入平鲁县城（今平鲁区凤凰城镇），随后立即经井坪镇进军朔县。
此时此刻，朔境之内除朔县外，其余五县已全部沦陷于日寇之手，朔县岌岌可危。在中共晋绥边工委、牺盟会雁北战时工委的号召下，县长郭同仁、牺盟会特派员宋效先等决定组织发动“守土抗战”。
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会章
这个时候城内驻扎的守军为东北军何柱国部，是由副团长邵平章（朔县城内人）率领的东北骑兵军3师9团3营11连官兵，其中1排长邵含章是邵平章的二弟，2排长张烈是邵平章的亲表弟。这支部队本隶属于阎锡山的晋绥军骑兵2师，1930年在阎锡山与张作霖的晋奉战争中，晋军战败，2师集体投奔张作霖。因此何柱国安排守城时就对守城部队说：“朔县是你们的家乡，你们一定要和郭县长他们精诚团结，竭尽全力。”众将士都坚定地表示“城存与存，城亡与亡，决不投降”。（《何柱国回忆录》）
何柱国
图为何柱国将军在前线指挥抗战
另外，守城的还有警察局长白生成率领的四五十名警察和前一年成立的地方部队100余人，县城南至神池一带驻有从绥远撤退下来的晋绥军赵承绶的一个骑兵团。
由于朔县城城墙坚固，外有护城壕，是雁门关外重镇；又加朔县军民欲“守土抗战”的决心被日军间谍侦知；而且在此期间有几名间谍被朔县军民发现后，被群情激奋的民众用铡草刀剁下脑袋悬挂于城门洞上；还有9月25日八路军115师长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率部取得平型关大捷（平型关位于今大同灵丘县境，距离朔县不到200公里）。几天之内的多件事情使得日军大为恼怒，遂于9月27日（农历八月廿三），集合重兵约万余人兵分两路向朔县进犯。东路为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一旅团，旅团长酒井亲自率领从山阴岱岳镇出发，一路未遇抵抗，当天上午就进入朔县东面的马邑川。西路日军为第四师团第三十二本间旅团和第十二留守师团的铃木旅团，从平鲁出发，经井坪镇向朔县进犯。得知消息，县长郭同仁、警察局长白生成等人，当即发动群众用麻袋装满沙土，堵了东、西、北三个城门，后又堵了南门。
28日（农历八月廿四）黎明四点左右，东、西两路日军会师于朔县城北（朔城区北邢家河村附近），迅速包围朔县城，在城北秦马邑北古城梁上（朔城区小村附近）布署炮兵阵地，用重炮猛轰北城门和北城墙上的一些军事设施。驻城的东北军、地方部队、警察、抗日志士，在邵平章、郭同仁、白生成、宋效先等人的领导下，当即据城奋起抵抗，予以猛烈还击。城内老百姓自发送饭送水，并用驴骡驮子弹、手榴弹、瓷蒺藜（土炸弹）支援城上守军。此时朔县城内硝烟弥漫，弹片横飞。城里的许多百姓惊慌恐怖，乱作一团。有好多群众从家里跑出来，想逃出城外，但四个城门已堵；有的又返回自家隐藏到山药窖等处，有的携儿带女躲藏到古庙内，还有的跑到耶稣教堂、天主教堂内避难，只有少数青年人从城墙上抓着绳子溜到城下逃出城外。也有一部分群众，认为自己是平民百姓，日军若是进城，也不会为难他们，所以只是紧闭了大门，隐蔽在自己的家里。
上午10点左右，由于守城部队兵力太少，装备又差，越来越挡不住日军强大炮火的攻击，而日军则凭借优势兵力和先进装备，用坦克撞开北城门，一大批日军跟着坦克涌进了城内，朔县城沦陷。
日军入城后，首先在大北街、红市街等处杀害了许多居民并迅速上城墙向东、西二城门推进，占领了城楼和文昌阁、鼓楼，用机枪封锁了东门、西门和四大街。守军退至南门口据守在酒仙庙和戏台上继续抵抗，掩护老百姓把南门打开出逃。也有的从城墙马面处溜下。部分继续抵抗的士兵战死在南城墙内侧。1排长邵含章率领二十余人从城墙上下来，在朱衣阁西面，遭到日军机枪扫射。不少老百姓和部分士兵死在一起。含章与几个战士登上朱衣阁居高临下打冷枪射杀日军数人。日军发现目标后，炮轰朱衣阁炸死二、三人。尽管含章和另一个士兵提前跳下，但还是被围上来的日军活捉并用铁丝活活勒死，含章之妻高氏与日军争夺铁丝时被刺刀捅死。
县政府机关人员和警察所的政法人员及逃难的居民，听到南门打开，纷纷向南城门方向涌来，慌乱的人群把南门的通道挤堵得水泄不通。牺盟会特派员宋效先，见无路可走，便从城墙上跳下来逃走脱险；警察局局长白生成见城门堵塞得走不出去，便隐匿到东街的基督教堂内，晚上利用夜幕，借机逃出城外。邵平章和表弟张烈凭着熟悉家乡街巷的有利条件，领着二十几个士兵辗转迂回到郝家巷北口的民房和庙宇内，乘几个日军胁迫城内居民搬掉堵东城门的土麻袋开门之机，所有战士枪上刺，弹压膛，突然夺门而出，整齐地排队跑步从东城门出城，双方竟然未开一枪，待敌人回过神来，邵平章已带人远去。1974年1月9日，邵平章病逝于陕西岐山县五丈原镇（抗战时期，邵平章练兵于此，后久居此地）。2006年7月，岐山县为邵平章立碑，其墓园已成为当地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当县长郭同仁换着便衣，化装成老百姓，牵着一匹驮着东西的马，刚到南城门瓮圈时，日军已押着朔县商会会长贾成德盘查守城军政要员，郭同仁称自己是天主堂包工头，躲过了盘查。正在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巷中跑出来因连声呼喊她的父亲被日军刺倒，郭同仁再也忍无可忍，站出来大声说：“我是县长，抗击侵略，是我发的命令，与老百姓无关，你们住手，不要滥杀无辜。”日军当即从脑后用枪托把郭同仁击倒，然后剥光衣服，倒上汽油，活活烧死。郭同仁殉城时，年仅45岁，贾成德亦未能幸免。第二年5月4日，国民政府内政部呈请行政院，抚恤山西守土捐躯县长，郭同仁名列其中。
郭同仁
日军枪杀郭同仁后，立即把朔县城南门封锁，并将未逃走的一大批男女老幼用刺刀全部押回瓮圈和靠城门的街道上。一部分没来得及逃走的东北军和地方部队军人、警察，扔掉枪械脱下军装，混在老百姓中间。此时的朔县城，激烈的枪炮声虽然停止了，但稀疏的枪声和喊叫声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每一条大街小巷里，都有被日军枪杀的或聚或散的尸体。日军沿门逐户搜查枪杀，还有许多居民被杀在自己家里、院子里、商店里、山药窖或者茅坑里。
由于汉奸告密，日军得知守城的邵、张两个排长都是朔县人，就在县城内外搜杀邵、张两姓居民。邵平章的五叔邵云及邵云次子，四叔的儿子，四叔的两个女儿邵焕章、邵焕如，堂六叔全有等邵姓8人同时遇害。在南关邵平章的姥姥家，杀了张烈的大哥张成祥，即邵平章的大表弟。其他张姓人家虽与他们不是一家，也被“株连”残杀数人。邵平章二弟含章岳父的高家大院被杀11人。
日军在朔县城的血腥屠杀和奸淫掳掠，激起朔县城人民的满腔怒火，不少市民置生死于脑后，同残暴的日军展开机智勇敢的搏斗。如西街居民姜佐才，夺过溃兵的枪射杀数名日军后与之肉搏而死。一位老猎人隐蔽在城外一间看瓜房内，用猎枪击毙了几个前来追杀的日军后被炮轰而死。南关有户姓刘的居民，兄弟3人同心协力，用顶门杠和瓷罐同日本鬼子们搏斗……
朔县人民的反抗致使日寇恼羞成怒，就此拉开了大屠杀的序幕。大屠杀的主要场地就是南城门外的护城壕边，这段护城壕的深、宽都接近10米。日军先把从城门上截回来的居民押到城壕边上，让他们一排排地跪在地上，四周由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把守，一挺挺轻重机枪像恶狼一样地张着血口直对着人群。在城内的日军，展开大搜查，抓捕无辜的居民，如遇稍有反抗或要逃跑的，当场就开枪打死或用刺刀挑死，用洋刀劈死的也不少。
日军把抓到的成批群众，先是用麻绳10个一伙，8个一溜捆串起来，一批一批地押到南城门外的杀人点上。或用早已备好的铁丝，在被抓的群众每人脖子上缠几圈，一个一个地连在一起。有的日军还把群众的鼻子、锁骨用铁丝穿通串连起来。在押往南城门外杀人点的途中，谁要是走的不快或有点反抗的动作，不是用刺刀刺，就是用洋刀在脸上划，惨叫声此伏彼起。不少人因脖子上缠着铁丝，走起路来又互相拉扯，未到杀人点就被活活勒死了。
下午四五点钟，南城门外已跪下黑压压一大片人群，足有2000多人。在日军指挥官的亲自指挥下，以表演和竞赛形式的大屠杀开始了。先是将一批群众拉到护城壕的边沿上，让他们跪成一字形的长队，每一名市民后面站着一个日军，当指挥官的命令一下，这些日军动作很整齐地把刺刀从人们的背部穿至前胸，搅动一下后，再一使劲，就挑进了城壕里。这样杀了几批后，日军指挥官又下令改变杀人方法，先开膛破肚，进而用刺刀挑杀。当一批群众的胸膛被日军剖开，内脏流在外面，疼痛得在地上喊叫打滚时，在场外的日军官兵却拍手狂笑，还有照相的。日军不仅杀人取乐，而且不断变换杀人新花招，即用战刀直接往下砍头颅。其杀人程序同样是，押数十名居民一字形跪在护城壕边上，再在每人身旁指派一名手持战刀的日本兵，当指挥官的口令一发，数十把洋刀在空中一齐落下，人头便滚跌到城壕下。还有的被从腰间一刀劈为两半。其惨状不堪入目。日军如此轮番地杀了一批又一批，见被抓来的群众越来越多，于是，最后改用机枪扫射，对半死不活的人再补几刺刀，然后将尸体一起挑入城壕里。
“九·二八”惨案
就这样，一直杀到夜幕降临，使这段又深又宽的护城壕，被横七竖八的尸体几乎填满。光这一天，就有3000多名群众倒在血泊中，从城东南部集中在南街二道巷内者达500多人均被杀死在南城壕。北城壕边被杀的300多人，尸体也堆压在城壕内。城内东北角的靶场（射圃）被杀四五百人。西城门口被杀五百左右。东门瓮城内被杀二三百人，其中一口水井被尸体填满。另外，粜麦市水家临街东房后墙外檐台上，集中屠杀守城军人20名左右，本街部分居民也一起被杀。
幸存者徐宝，从死人堆里逃出
日军在南城门外成批杀人后，唯恐有些人苏醒过来逃生，又开来坦克在死尸堆上翻来覆去地进行碾压。接着又用汽车拉来了好多柴草，撒堆到城壕里的尸体上，然后浇上汽油点火焚烧。顿时，滚滚浓烟腾空而起，呛鼻的血腥味笼罩了整个朔县城。后来又把被抓来的不少人，全部推到火海里烧死。
紧接着29日、30日两天，日军在城内继续进行大屠杀、大奸淫、大抢掠。好多群众虽然未被抓到南门外杀害，但又在日军挨家挨户的搜查中倒在血泊里。躲藏在西关帝庙里的60多名群众，被日军在搜查中发现，鬼子立即将庙门堵住，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枪杀，其中有十几个盲人吹鼓手藏在庙内的厢房，日军将几枚手雷扔了进去，炸得皮肉横飞，鲜血满屋，没有一个幸免。西街姓曹的一家人连其外甥共13口，在自家的山药窖里藏着，日军进院搜查发现，即把手雷扔了进去，将一家人全部炸死。南城墙下的方角街被枪杀的苏茂振已经是72岁的白发老人，他的两个儿子在28日就已被杀。草市街“义仲祥”成衣局师徒12人和“广享源”布铺的掌柜、伙计20多人大多数是寿阳人，也全部惨遭日军杀害，另有徐达、徐通、徐和三兄弟开了处“义和店”，日军进去后，把三兄弟枪杀，将店铺放火烧毁。日军将在西街的各处搜抓的十几名已放下武器的地方军士兵，拉到花园街的一块空地上，将汽油泼到这些士兵的身上，然后举火点燃烧死。老居民高不忙的儿子被日军扔到火坑里，倔强的高老汉大骂：“狗日洋鬼子丧尽了天良，老子和你们拼了！”并挥拳斗敌，日军遂将高老汉也扔进火堆，父子俩人被活活烧死。就这样，日军在城内大杀了3天3夜。除了南北城壕、东西城门、靶场之外，集体屠杀场地尚有文庙、洋沟堰等多处。
遇难者遗照。徐通（后左一）、徐和（后左三）、徐达（后右一），原住马王庙巷（今光明巷），经营粮店。
日军在城内一面到处杀人放火，一面肆意奸淫掳掠，被奸污至死或逼迫自杀的妇女难以计数。被强奸的妇女年龄最大者是住在马房街李如义的婆婆，一名60多岁的老人。年龄最小的仅有六七岁。
此外，各家各户和各个门市店铺的金银首饰和物资，被日军抢掠走的更是难以计数。城内房屋被焚不计其数。
事后，为维持统治，日军给每个遇害居民“补偿”食盐若干，由维持会按住城居民有户口者统计发放为3600余份，故日伪宣称我遇难同胞为3600余人。《日本侵晋实录》也记载日军屠杀三四千人，《旧中国大博览》则记载4800人。但是，屠城遇难人数应该比4800人多。当时，被杀绝户的160余户（旧时几代人住在一起，有的一户就多达几十人）无人认领食盐；农村进城“躲反”、探亲、学徒、住店者，忻县（今忻州市忻府区）、崞县（今原平）、寿阳等地在朔开商铺者，旅居、暂停过往者，军人等无户口被杀者也均不包括在内。而且中秋刚过，进城走亲戚的人多。当时传言说日本人打过来时，进城避难比较安全，因为城里有高厚的城墙，又有兵丁把守，所以很多乡下人都进城了。再加上往来客商，这些人的伤亡在所难免，但又很不容易纳入统计。后来国民政府又有一说，称被惨杀者为5600多人，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中陈列的资料则记载，“九·二八朔县屠城”是抗战时期日军在中国一次屠杀3000人以上的八大惨案之一。
朔县忠义成五金洋车行三周年纪念摄影，民国二十四年（1935）摄。“九·二八”全部遇难
“九·二八惨案”是全面抗战以来的第一场屠城惨案，也是受难人数仅次于“南京大屠杀”的惨案。两个月后的12月13日，国民政府首都南京城陷落日寇之手，侵华日军于南京及南京附近地区效仿朔县“九·二八惨案”进行长达6周的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大屠杀和奸淫、放火、抢劫等血腥暴行。在南京大屠杀中，大量平民及战俘被日军杀害，无数家庭支离破碎，遇难人数超过30万。
原来，朔县城人丁兴旺，生意兴隆，市面繁华，建筑整齐，经日军这次的血腥洗劫，一下变得千疮百孔，破烂不堪，各街各巷尸骨遍地，死人头颅比比皆是，悲惨景象简直就是一座人间地狱。
日军在朔县城及其周边制造的大血案，激起雁北各界民众的无比义愤，广大爱国青年响应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通电“敌在平鲁、朔县各地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望全国国民、全世界人民共起声讨”的号召，纷纷起来投身到抗日斗争的行列。
继朔县屠城，两个多月内日军在朔州地区对手无寸铁的无辜民众又进行了不断地屠杀。如，朔县的双窑子村、山阴县的皂银洼村等村落在全村被屠后，全村的房屋也被日军点燃化为灰烬，从此这些村落不复存在，从地图上彻底消失。
时隔不久，驻守朔县城之日军多被晋绥军赵承绶部所歼。十月初，日军一部连同宪兵队自大同开来，才最后占领县城。
日军占领后拍摄的朔县城内东大街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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