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做体操吧

程菲：吾家有女初长成 所谓美好，大抵不过每个人都有梦想的权利，也有机会将梦想实现。 黄石，坐落于湖北省的一座小城。抵达黄石，是在一个飘雨的的清晨。跟的士司机说了程菲家的住处，司机竟然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程菲这个伢子我倒是知道，蛮厉害。” 虽然先前已经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了程菲家的情况，但是费尽力气找到程菲家的时候，还是有点吃惊。目前，世界上唯一能做出“团身后空翻两周加720度转体”这一高难动作的小伢，竟然就从眼前这座看上去颤巍巍的旧楼里走来，走向了世界赛场。 程菲的父亲程立高，矮矮的个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多少有些迂腐，但谈起女儿和体操来，却让人不得不惊叹这个小个子男人对于女儿所从事的事业的精通。 在仄仄的旧楼里，伴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老程开始回忆起成非成长路上的点滴。 “业余教练”领她上路 程立高是个体育迷，小时候还练习过武术和乒乓球。从女儿一出生，他就一直捉摸着给女儿选个体育项目练练。考虑到自己和妻子的身材都不高，就决定在身高要求不是很严的体操、游泳和乒乓球里选一个。 当时，正是小个子邓亚萍称霸乒坛的时代。于是，老程抱着两岁的女儿，到了当时国家乒乓球队在黄石的训练基地，想让两岁的女儿“感受感受小球的魅力”。 但小程菲的表现却让老程犯了愁：“她对乒乓球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总不能逼着她练吧？这么小的伢子！” 就在老程发愁的时候，在训练基地里，他遇见了多年未见的一位老同学。得知老程的想法之后，在业余体校做体操教练的他对老程说：“先把伢子抱我这来吧，先练练看。” 谁也没料想到，程菲这一练，竟然上了瘾。“我们也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感兴趣啊！”老程夫妇感叹，“或许就是命里该练体操吧！” 对于程菲练习体育，老程近乎偏执。每天，别的家长才把孩子送到体校，老程已经带着程菲做完了热身。别的孩子训练完已经回家，老程父女两个却还留在训练场里，把当天没有做好得动作再加练上一个小时。 耳濡目染，老程对体操领悟得渐渐也多起来，竟然开始能对程菲的动作做出一些指点。于是，“土教练”老程自创了一套训练方法：在屋子里吊个杠子，就是程菲在家里的单杠；吊两根杠子，就是双杠；在地上划上两条线，竟然就成了程菲的平衡木。 后来，程菲回忆说，正是这样不起眼得训练方式，为自己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而老程回忆起这些的时候，得意的神色填满了他的情绪。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后来在雅典奥运会上拿了第四、十运会上拿了金牌得小伢差点因为经济困难放弃了体操。 在黄石体校训练两年之后，程菲来到了武汉体育学院。老程说：“这是小伢的一个转折。”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由于当时程菲还不是体院的正式队员，因此训练费和伙食费必须得个人承担。 每月将近1000块钱的费用，让这个月收入只有300元左右的家庭犯了难。为了让程菲继续练习下去，两口借遍了亲戚朋友。还买了一台手套编织机，靠编一副手套两毛钱的收入维持着。可就是这样，程菲的费用还是维持不下去。体操队的两个教练不忍心看到一个好苗子就这样因为经济原因被浪费了，就开始轮流为程菲交伙食费。 最终，在教练的努力下，成绩优异的程菲破格享受正式队员待遇。从此，程菲开始能安心训练了，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回想起这段艰难的时光，程菲说了这样一个故事：当时，很多小队友的父母经常来武汉看望孩子，但自己的爸爸妈妈却很少来。不是他们不想来，而是两个人来回一百多块钱的路费让他们舍不得。所以，每每想家的时候，自己只能拿出妈妈的照片来看一看。 少小离家的程菲，比同龄的孩子体会到了更多的艰辛。 闯进奥运会 “人得有实力，才敢期待机遇。不然，就算机遇摆在你面前，你也把握不住。” 2000年8月中旬，程菲代表黄石参加湖北省运会。到后来她才知道，主席台上的一番话让她的命运转了个弯：“你们有这么好的苗子为什么不送给国家队呢？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这话的是中国体操界元老、时任国家队领队的钱奎教练。看到赛场上程菲的出色表现，他当即将这些疑问抛向了省体工队的领导。 2001年2月，这个乖巧的湖北小伢入选了国家女子体操队，并在2004年以黑马的身份参加了雅典奥运会。在全队集体发挥失误的情况下，年仅16岁的程菲，成为全队发挥最为稳定的队员，并且在中国的传统弱势项目：自由体操的决赛中，为中国队赢得了以个第四名。 而此前，她的国际大赛经验几乎是空白。 一步步，程菲这个湖北小伢，从颤巍巍的旧楼里，走向了体操，走向了更大的舞台。在这样的舞台上，一步步实现着心中的梦想。